《流水迢迢》探讨了权臣之间的不同命运。卫昭能够深得信任,而裴琰却遭受无情打压的原因何在?本书通过对比两位权臣的遭遇,揭示了权力斗争中的种种复杂因素和人性的多面性,引人深思。
在《流水迢迢》最新的剧情中,随着军械案的尘埃落定,卫昭与裴琰暂时别过、分道扬镳,踏上了各自的征程。
卫昭与裴琰,一个是手眼通天的指挥使,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剑鼎侯,是椋国朝堂最炙手可热的新星。若是大椋国内进行一次权臣排行榜,卫昭与裴琰必定是TOP级别的存在。
好汉敬好汉,英雄惜英雄。在平日里,两人之间有说有笑、你来我往,你叫我一声三郎,我尊你一声少君,彼此间非一般的和谐。
不过,卫昭与裴琰之间,终究是塑料同事情。在南灵之行过后,两人几乎同时拿到了对方的把柄,卫昭拿到了裴琰母亲的账册,裴琰则确认了卫昭就是银面人的事实。
这一局,两人暂时战成平手。
裴琰回到庆康后,利用卢瑜的账册暂时过关;卫昭离开南灵后,则是算无遗策地取道月落前往椋州。
这样的结果,看似司空见惯,实则是两人处境的真实写照。
自从刺杀滕瑞案以来,裴琰日常被皇帝训斥,处处被打压针对;滕瑞遇刺未遂,他背的黑锅;滕瑞葬身火海,他蹲大牢;民间威望太高,只能自请离朝;奉旨南灵查案,最后艰难翻盘。
自古男二多深情,最后注定意难平。虽然裴琰手段高明、心思细腻,但是机关算尽,却总是被皇帝打压的对象。伴君如伴虎在其他人的字典可能只是比喻,但在裴琰这里却是真真切切的日常。
和裴琰不同,同样是年轻的权臣,卫昭的处境简直是天壤之别。无论是滕瑞案还是军械案,他经常以身犯险、阳奉阴违,却总能逢凶化吉、逃出生天。
在大椋国波谲云诡的朝堂上,只有卫昭始终春风得意、处处飘红。
明明都是大椋的朝臣、皇帝的工具,为什么受宠的是卫昭,而失意的却是裴琰呢?
从表面上看,这是两人政治智慧与官场哲学的不同。
卫昭的童年经历太惨,他经过了太多饥寒交迫、颠沛流离的岁月,所以更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,揣摩皇帝的圣意。
裴琰则是卫昭的镜像。他生于侯府、长于宫闱,儿时虽然也曾小心翼翼、寄人篱下,但是他的处境比卫昭要好得多。所以,在人情世故、揣摩人心上自然无法与卫昭相比。
不过,善于揣摩圣意、琢磨人心固然可以赢得皇帝的欢心,但皇帝对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还有着更深层次的考量。
裴琰出身南灵裴氏,是大椋国内的豪门世家,身居剑鼎侯、手握长风卫。对于所有的皇帝而言,这样的权臣都是忌惮和打压的对象。
在裴家人长期的经营下,长风卫几乎成为了裴氏的私人武装,南灵当地更是不认朝廷、只认裴家。在这样的背景下,裴琰有任何的风吹草动、大事小情,都会引起皇帝加倍的重视。
在卫昭的推波助澜之下,皇帝更是亲眼见证了百姓们山呼海啸“剑鼎侯”的经典名场面。
功高盖主主不疑,权倾朝野朝不忌——古今中外,这不过是无数人幻想的和谐场面,臣子一旦威望太高、权势太大,往往都逃不过被清算的命运。因此,裴琰被皇帝刻意打压是必然的事情。
反观卫昭,他之所以能够得宠,恰恰因为他特殊的身份。
和裴琰这种世家子弟不同,卫昭既不是士族门阀,也不是寒门出身,他甚至都不是土生土长的椋国人,他只是来自于月落城的奴隶。
不仅如此,卫昭还有一重身份——外戚。卫昭之所以被重用,一切只因为他是卫妃的弟弟。因此,卫昭在大椋国内时是标准的外戚势力。
从卫青到霍光,从霍去病到李广利,历史上权倾朝野的外戚随处可见,但是如杨坚一般上位的却寥寥无几。一切都因为,外戚手中的权力来自于皇权。他们本质上只是皇权的工具人,对于大椋的皇帝而言,如卫昭这样出身的外戚,属于天选的工具人。
对于卫昭而言,皇帝之所以重用他,除了他外戚的身份,还有另一重原因——卢瑜。
在大椋国内,卢瑜是镇远军的掌舵人,是全国的武力担当。用卢瑜自己的话说,大椋的江山是他一寸一寸打下来的。所以,在皇帝眼中,卢瑜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。
卫昭是月落人,而月落则恰好毗邻镇远军的驻地椋州。皇帝统治九州四海、八荒六合,必然是国事、家事、天下事,事事皆知。对于卫昭的真实身份,皇帝也许早就一清二楚。
因此,重用卫昭正是对卢瑜的牵制。只要卫昭在,就能够将大椋边境、在镇远军插入一颗钉子。如此一来,皇帝自然能够坐看鹬蚌相争、坐等渔人得利。
拉一踩一、以毒攻毒,只是帝王权术的入门技能。
卫昭与裴琰,同人不同命。